五五世纪-五五世纪
五五世纪2023-01-31 16:05

清代驿站财政机制的形成与演变******

  作者:刘文鹏(中国人民大学清史研究所教授)

  驿站 是中国历代王朝传递信息 、递运物资的主要渠道 ,在维系国家统一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驿站的正常运转全赖驿站经费之保证,所谓“国脉疏通原借驿递,而驿递急需端赖钱粮” 。一般认为,清朝入关后一扫旧弊,摊派 、加征得到有效抑制。这一观点突出了明清之际驿站财政 的差异。但实际上,明末加派之征也通过各种隐性方式在清代得以延续 。在清初裁驿费充军饷的财政政策影响下,清代驿站财政走向了既病民又病官的摊派旧途 。

  明代驿站财政与驿役官当改革

  明初驿站财政建立在实物财政基础之上 ,有赖于田赋征收和劳役佥派。洪武元年(1368年)正月,明太祖诏令天下广置各驿,其驿站差役佥派民户出办。具体方法 是 ,“马有上中下三等,验民田粮出备”(《明太祖实录》卷29 ,洪武元年正月庚子) 。即民户依照粮赋多寡对等充任驿传马夫,其不足数者可以数户共充一夫 。本县人户不足,则“以相邻州县点差” ,谓之“协济” 。甚至令东南富户、市民前往北方诸省协济应役。官方除提供驿舍 、备办廪粮及派遣官吏外 ,驿站其余所有开支均由驿传役夫亲身应役承担 。此外 ,尚有里甲和均徭内编派驿站差役,以满足其财政开支需要。

  洪武二十七年(1394年) ,明朝将永充改为“依次轮充”(万历《惠州府志》卷10,《赋役志下》 ,明万历四十五年刻本) 。其佥编时间有三年、五年和十年之别。但地方政府在实际佥派中并不遵守定制,以至于有役三五十年者。此外在没有预算与额设经费 的体制下,驿站马夫等便成为驿丞等官吏盘剥 的对象。以上两方面导致嘉靖以前的马户不堪重扰 ,驿站运行困难 。

  成化、弘治年间白银货币化地位得到官方承认,一系列以财税定额为目的、减轻地方差役负担 的差役纳银改革随之展开 ,驿站 的日常运转也由力役亲当改为征银雇募 ,至嘉万时期 ,因推行一条鞭法改革 ,得以最终确立。具体做法是根据过往支销数目,预估一年驿站夫马工料银额数,将其摊入全县粮赋或额田中征收。对于他县协济马匹 ,则按每马所需折银,分派各协济州县“照亩均征”(申佳胤 :《临洺驿马政记》,载崇祯《永年县志》卷7) 。征收的站银,以府为单位进行统计并征收 ,然后由府转发各驿 ,招募人员当差。

  官征官募确实起到了均平差役、减轻百姓负担的作用,“计地征粮,可以免马头独累之苦;募人当应,可以绝官吏求索之私”(刘麟:《清惠集》卷3 ,《均驿传安人心扶公论杜私情以免偏苦疏》 ,台湾商务印书馆1987年版 ,第348页)。但新政实施不过十余年,即弊端百生 。一方面,官府“给驿渐广”,导致地方驿站开支不断增加 ;另一方面,过往官员多索马匹差夫,马户“卖产鬻儿,倾家丧命”。更甚者,明季“国用不足 ,将原额驿站夫马工食草料银两半裁以充练饷”(《宣大山西总督李鉴启本》 ,顺治二年五月八日) ,地方驿站财政更加吃紧。本县“马户逃窜,扳累难支”,他县协济亦托故不前 ,地方不得不再度佥派里民应当,复“蹈万历以前之夙弊” 。而“驿卒糊口无资,群起为盗”(《顺天巡按柳寅东揭报驿递疾苦》 ,顺治元年七月,载张伟仁主编:《明清档案》第1册 ,台湾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86年版) 。

  清初中央对明代驿站财政体制的调整

  清朝入关之初 ,平定全国 的战争仍在持续 ,大量地方财政经费被裁撤充饷,驿站钱粮也不例外 。在财政紧缺 的情况下 ,既要全力保障军费,又要维持驿站正常运转,中央和地方政府为维护各自利益走上不同道路。

  于中央而言 ,顺治元年(1644年)七月清朝废止一切明末加派,废除明末里甲佥派 ,将全国驿站由民当改为官当,所有经费均于正项地丁内动支,“不复累及百姓”。与此同时,令各省站银“以万历初年会计录为准”,“照旧征收 ,加增者不准”(《户部尚书英峩岱题本》 ,顺治二年六月六日)。

  然而 ,明末清初接连不断 的灾荒 、战争导致地方田赋收入急剧下降 ,部分省份站银除荒后实征不及原额半数,巨大的经费缺口令驿站运转维艰。更重要的是 ,清初持续的军事行动导致国家财政经费捉襟见肘。权衡之下,清朝不得不裁减包括驿站经费在内的地方财政以充实军饷。驿站经费 的大幅压缩主要集中于顺治九年(1652年)至十四年(1657年)和康熙平定三藩之乱期间,此后雍乾各朝均陆续裁减 。全国站银“通计裁扣之数 ,自顺治九年以迄乾隆 ,竟居原额三分之二”(民国《盐山新志》卷8 ,《赋役篇上》 ,民国五年刊本) 。

  在额征驿站银剧减 ,加之禁止摊派、裁驿充饷 的境况下 ,清廷只能尽可能地集中有限驿站财政资源 ,使其利用最优化 。方法主要有三 :一 是裁僻济冲,将驿站经费集中于主干驿道。二 是调整驿道走向、开辟新驿道 。顺治年间 ,为减轻河南、山东驿站负担 ,清朝开通经山西前往川陕甘等地区的驿道,河南驿站负担有所减轻;山东则开通了经德州 、泰安 、蒙阴 、郯城前往江苏的“山东东道” ,使原有山东中路的驿站压力有所缓解。驿道重新规划后要求行差人员循规定驿道行进,并在勘合火牌内明白填注 ,严禁随意改变路途 。三是严格掌握地方驿站财政奏销 。顺治八年(1651年),清朝确立各省财政奏销制度后 ,规定驿站的各项开支需岁终汇造清册 ,由户部核实奏销 。自顺治三年(1646年)至十四年修撰完成的各省赋役全书,更是将各省起运存留、驿站额支数目固定下来 。通过赋役全书和奏销制度,各省驿站每年 的财政收支也尽在中央的掌握之中 。这既有助于中央了解地方驿站财政之盈绌,及时作出调整 ;也将府州县驿站财政纳入藩司和中央管控之下,方便了驿站财政资源的宏观调拨。

  上述改革确实值得称许 ,在财政极度紧张 的情况下通过法律禁令确保地方不得派累里甲,展现了新朝气象。但奈何由于清初战争开支甚巨 ,很多本应裁僻济冲 的夫马钱粮亦经常被中央挪作军饷 。地方政府为保障驿站的正常运转疲于应对 ,不得不百般腾挪 ,甚至延续明季摊派旧弊。

  清前期各省对驿站财政体制调整的因应

  整体而言 ,各省解决地方驿站财政问题 的举措主要集中在复原额、顾驿递 ,严考成、革协济等方面 ,而在州县层面更为通行 的做法则是直接佥派里甲。

  所谓复原额 ,即各省督抚在除荒实征站银过少 的情况下,奏请恢复该省旧设站银数额 。部分省份在朝廷下令裁去明季摊派并统计旧额银时,往往在万历初年额设站银基础上将里甲夫马工料银和摊派银两一并作为本省额设驿站银统计 、报呈 ,实际上 是将“旧额”提高 ,把明代站银、里甲夫马银和摊派银以隐蔽 的方式承续下来。而裁撤地方经费过程中 ,驿站经费可能虽亦被裁撤,但因为需要维持驿站 的正常运转 ,驿站经费的裁撤力度不及其他经费 ,所以在顺治初期裁节地方经费的过程中,面对经费紧缺 的情况“先尽驿站支用”的“顾驿递”政策在一定时期内得以贯彻落实 。

  明清之际 的驿站协济制度 是保障冲途大驿有效运转的良制。但协济 的正常运行需建立在驿站财政充足的基础上 ,一旦经费被挪用或裁减 ,各地往往托故不前 ,导致受协驿站运转失灵 。为解决该问题 ,清朝将协济站银完纳与否 、完纳分数均纳入官员考成 。但协济站银毕竟还需多一道解送程序,此间辗转费时、各级侵扣 ,其弊多端。于是,各省纷纷奏请将“本州县之正项用补本驿之急需,而以外州县之协济,汇解藩司抵补正项”(《河南巡抚吴景道题本》 ,顺治八年十月二十四日) ,南省协济北方站银也照此方法办理 。此项调整至康熙七年(1668年)最终成为定制,并施行于全国 ,起自明代的驿站协济制度被废止 。此种方法减少了站银支用 的程序 ,提高了驿站运转效率。

  中央和各省为筹措驿站经费 ,经过多重努力 ,确实起到一定作用 ,似乎驿站也得以正常运转;但如果我们将视野转移至州县,则会发现驿站财政状况呈现 的 是另外一幅景象 。

  清人薛所蕴《驿卒词》云:“闾阎困敝乏帮贴,差烦马瘦刍茭绝。……县官逮治驿卒死 。五更三点不交睫 ,头枕驿门候消息。”(张应昌编 :《清诗铎》卷9,中华书局2022年版,第262页)这并非夸张和想象之词。顺治年间曾任新乐县知县、专管冲途大驿西乐驿的林华皖对当时 的驿站困境有过总结 :一则差务繁忙 ,“每日数起”;二则夫役“额设者有数”,每遇大差势必另外雇觅;三则马骡羸瘦,“陆续行差,倒毙不一,月而殆尽” ;四则行差人员百般苛索 ,夫役折干 、背负过重(林华皖 :《治鲜集》卷2 ,《驿邮略》 ,载《续修四库全书》第880册 ,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 ,第430~431页)。康熙《丰润县志》更直白指出 :“输蹄往来 ,络绎不绝,粮糗刍薪 ,存留不能及半 ,协济未必以时,县令之拮据 ,殆所不免。”(康熙《丰润县志》卷4 ,《赋役志·驿传》,清康熙三十一年刻本)绝大多数州县官员不堪重负,自杀者亦不在少数 。其最终结果 ,“存留各项节次裁减,州县之事束手无策 ,势不得不私派之民 ,民既出雇役之钱 ,仍不免于役又不知凡几矣”(康熙《灵寿县志》卷4,《田赋上》 ,清康熙二十五年刻本) 。摊派里甲成为州县官自然而然的选择 。

  然而 ,直接摊派里甲显然与清朝不加赋的政策相冲突。天津巡抚张忻 、保定巡抚郝晋及经手知县都曾因触犯此律最后交刑部议处。故很多地方州县只能想方设法将摊派合法化:一是延续明季之“强制性雇募”手段,名为发银雇募 、听民应召 ,实则是强制性“照里派轮” ,官方挟公权权威进行变相摊派 ,并非纯粹 的自由雇募应召之制。另一种是额外摊派,倒逼国家财政政策作出调整 ,将摊派合法化。部分州县驿站确实差务繁忙 ,必须额外派征 。但为避免胥吏 、马头毫无限制多征,引致民怨沸腾 ,清廷将额外摊征编入赋役全书 ,承认各种加派的合理性并使之合法化 。

  清前期驿站财政体制改革 的影响及其余绪

  清人曾对本朝 的废力役亲当为官当官募之制大为赞赏,称“清兴,扫除旧政,与民更始 。而钱粮则例一以万历初年为定,且赋皆改折而无本色之征 ,差皆雇役而无佥点之害……民无一事之扰 ,薄赋轻徭,培植邦本,万世无疆之休基此矣”(康熙《吴桥县志》卷3 ,《食货志》,清康熙十九年刻本)。

  但清初军兴旁午 ,裁驿充饷时常有之。实际上“额设工料已减十分之三,差务更增十分之四” 的情况下,地方财政仍然左支右绌 。驿站之弊不仅官累难除,民累亦未减轻 。一方面,清初裁节驿费并非为了减轻百姓负担 ,而是裁驿充饷 ,百姓压力并未减轻。另一方面 ,在“额设有数” 的驿站财政体制下 ,州县为保证驿站运转,又不得不走上加派里民 的老路。这一回头路不仅额外增加了百姓负担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倒逼中央将部分摊派合法化。清廷减轻里甲摊派负担 的宣言也就此告以破产。官员既存在加赋的罪名,百姓亦承受摊派 的压力 ,实在是病民病官。

  以上种种弊病 的存在 ,究其原因 ,即在于中央财政集权下,地方额设驿站经费过少且并不稳定 。随着明代白银的货币化,国家财政也出现“统计银两化” 的趋势。这一变革使得国家财税可预算、可统计 ,方便了国家对各省州县财政 的掌控 ;但是对于地方政府而言 ,则 是更加不利 。在“统计银两化”之前,所有驿传夫役均需亲当,财政开支由地方政府自行编制,不受中央管控 ;但在此之后,情况发生了显著变化 。一方面 ,全国赋役逐渐定额化,中央以法律形式规定了摊派 的“非法性”;与此同时,明清财政也因此走上“原额主义”道路 ,财政体制出现僵化 。另一方面 ,借助白银的便利 ,中央对于州县财政的掌控越发集中,且能随时裁扣 、调拨 ,导致州县财政难以稳定。清人曾谓“国家之所赖者 ,惟财赋 ;地方之所重者,惟差徭;下民之所望者 ,惟恩恤”(乾隆《三河县志》卷5,《赋役志·驿站》,清乾隆二十五年刻本),生动反映了当时中央、地方和百姓三者在国家财赋分配中 的地位和处境。从国家立场出发,中央主要集中于对全国财赋的高度集权与掌控。尤其是战争期间 ,国家的着眼点完全在于尽快汇集财政资源用于军事,以期稳定统治 。裁撤地方存留银 是其中最为重要 的手段,而这势必导致地方州县存留经费过少。州县为维持地方行政的正常运转,又不得不额外摊派,而所有 的压力最终只能转嫁给百姓。在上述财政结构体制下 ,百姓能否得到“恩恤”显然要打上问号 。刘志伟教授认为 ,清初通过编撰赋役全书和确立奏销制度,建立了高度中央集权的财政体制 ,它导致 的一个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地方赋税征收 的失控(刘志伟 :《略论清初税收管理中央集权体制的形成》,载《贡赋体制与市场:明清社会经济史论稿》,中华书局2019年版,第190页) 。可以说,正 是中央财政 的“集权”导致了州县政府在财税征收中 的“分权”和“失控” 。因此,随着清中后期各类大差、常差的源源不断,以及驿务弛弊、苛索繁多等问题 的抬头 ,“原额主义”财政下的清朝驿站运转再度回到明末境况,各类差派更加层出不穷。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清代驿站史研究”〔19ZDA207〕阶段性成果)

  《光明日报》( 2022年12月26日 14版)

五五世纪

贾科梅蒂 的巴黎十四区******

  贾科梅蒂最有名 的雕塑作品《行走 的人》,诞生于他那间只有23平方米 的工作室兼卧室。他的这间租来的工作室,在他死后物归原主,现在早已成了巴黎14区蒙巴纳斯街区无数外表老旧 的公寓房中 的一间。只有门口高悬 的市政府牌子还能提醒路人 ,这里曾经住过一位伟大 的艺术家 ,诞生过无数名垂青史的作品。

  2010年,《行走 的人》在英国伦敦苏富比拍卖行以6500万英镑成交,刷新了当时雕塑艺术品拍卖成交价格的世界纪录。

  阿尔贝托·贾科梅蒂(1901—1966)出生于瑞士意大利语区一个小村,终其一生,他都与那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 是他灵感 的源泉 、心 的归属地 、身的休憩所和躲避二战战火 的世外桃源。也正是在那里 ,他在13岁时以当地的山水为主题画下了第一幅水彩画。

  在这间曾经吸引过许多与他同时代 的画家 、雕塑家 、摄影家 、作家 、哲学家、记者等前来拜访 的工作室里,他对着模特创作素描或雕塑 ,与同道者高谈阔论,为名为《超现实主义为革命服务》 的刊物写稿 ,同时也在这里居住 、生活。屋角放了一张床。在一段时间内,贾科梅蒂和他 的夫人以及他的弟弟——这两个长期给他当模特 的人——一起住在这间尘土飞扬 、连上个厕所都要出门长途跋涉的房间里。在他功成名就 、有了支付能力之后 ,终于有一天他不得不给终日抱怨的夫人和弟弟在巴黎各买了一套公寓 ,但是贾科梅蒂仍然留在这里创作。从1927年租下这间房一直到死,除去中间有几年回瑞士躲避战火,他在这里租住了40年。

  这个地方离他的老师安托万·布尔戴尔 的工作室不远。他老师的老师 、雕塑大师罗丹 的家和工作室也在大约两公里 的地方 。1922年,他接受了父亲 、著名后印象派画家乔瓦尼·贾科梅蒂 的建议来到巴黎 ,在“大茅屋”艺术院与后来都逐渐成为世界级大师的那些画家、雕塑家们整天泡在一起。当然 ,他也免不了晚上去附近的那些著名酒吧和咖啡馆消磨时光,这些地方都离得很近。贾科梅蒂和同时代其他那些气味相投 的艺术家们一样 ,甫一来到法国巴黎,就直奔蒙巴纳斯街区,自此再也没有离开过这里。他们巴黎生活 的主要活动范围,也就 是在这个直径最多五六公里的小圈子之内 。而他们 的灵魂 ,即使在他们离开了巴黎乃至离开了人世之后 ,也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

  这也是为什么在贾科梅蒂的遗孀去世、他所有的作品被捐献给了“贾科梅蒂学院—基金会”之后,这个拥有贾科梅蒂最多作品 的机构 ,决定还 是在巴黎14区蒙巴纳斯街区 ,寻找一处能够符合艺术家生前 的生活和创作氛围以及身后名望的处所,以便为他建立博物馆 。最终他们选定了著名“新艺术”派装饰艺术家保罗·佛劳特亲自设计和曾经长时间生活和创作的私宅 ,作为贾科梅蒂博物馆 。保罗·佛劳特曾经为巴黎第一座百货商厦、著名的百货公司乐蓬马歇做室内设计。而贾科梅蒂在贫困潦倒的时候,也曾和弟弟一起,接下一些室内装饰设计的合同,挣点零花钱 、快钱,以保证他们在实在受不了狭小脏乱的工作室兼卧室 的时候,能有条件去旁边 的饭店住几天,换换环境。

  博物馆面朝著名的蒙巴纳斯公墓,那里安息着诸如萨特等众多知名知识分子和艺术家。这个贾科梅蒂生前也许从未走进、但一定从窗前多次走过 的房屋,向左几十米,就是著名 的女权主义者 、萨特女友 、作家西蒙娜·波伏瓦 的故居 。而萨特和波伏瓦都属于在贾科梅蒂来到巴黎之后,就迅速在他周围形成 的粉丝群中的一员 。相信如果贾科梅蒂九泉之下有知,一定也会对这样的安排感到满意 。

  在贾科梅蒂骤然离世之后,他的夫人搬离了那间租来的工作室。幸运 的 是,对自己丈夫 的创作和作品充满深情和自信 的艺术家夫人 ,尽可能地把那间著名工作室 的所有摆设原封不动地搬离 ,包括一面满 是贾科梅蒂即兴创作的内墙。这使得工作室现在得以在博物馆中被还原 。

  其实将其称作博物馆是不准确的 。它真正的名称 是“贾科梅蒂学院” 。爱好者们可以来这里参观,看大师的真迹 ,研究者们则可以在这里进行学术研究。

  据说,贾科梅蒂的大多数作品 ,都 是在模特已经离开工作室之后才创作完成 的。具体的形象只能为他带来灵感 ,抽象的他们才构成他 的素描 、绘画或雕塑作品。1937年 ,贾科梅蒂和来自爱尔兰的戏剧家贝克特(1906-1989)在左岸 的花神咖啡馆相遇 ,很快两人便成为好友 ,他们一起观察来往的人,讨论艺术。周围形形色色 的生活为他们的创作提供了灵感 ,他们手中或笔下抽象 的形象,都来自一个一个生动具体 的人物 。1961年贝克特 的《等待戈多》再次上演 ,贾科梅蒂欣然为其制作舞台背景。

  多年来 ,“贾科梅蒂学院—基金会”将他的作品在世界各地轮流展出,并决定永不出售他的任何一件作品 。而与贾科梅蒂作品一个侧面或一个细节相关的内容,则可能成为一次展览 、一场交流 的主题 。

  (本报记者 何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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